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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为什么幺房的儿子比大哥大姐的孙子辈分要高?
为什么幺房的儿子比大哥大姐的孙子辈分要高?
年纪相差不大,但辈分却相差不小。
上一辈兄弟姐妹中最小的那个就是幺房。过去时代没有计划生育政策,孩子生的多,兄弟姐妹中最大的和最小的可能相差二三十岁,这就造成大哥结婚或者大姐嫁人要比幺房早上个几十年。简单来说就是大哥大姐的孙子,可能就和幺房的儿子一样大。在辈分上就高了一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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幺房出老辈的故事:
我的家乡是川东小镇,以前是农业镇,这十年,县(现为区)里搞开发,定位为高新区,宣传口号是“您梦想开花的地方”。现在宽阔的大路,漂亮的公园和现代化的厂房,产业发展生机勃勃。在外拼搏的小伙伴回家过年戏称,以前点支火柴都能逛遍的万古场,现在让人迷路了。
告别土地的农民,改变了生活方式,住上了高楼大厦,逛起了超市,跳起了广场舞,但永远改变不了的是,那一句朴实亲切的“我们生产队的……”。
还好巴倒巴岳山那边的生产队还没开发,腊月二十八,在农村院坝亲戚家团年,席间大家一句句“我们生产队的”,“我们大队的”,“他们七队的”,让人仿佛回到了六七十年代那片峥嵘岁月。
话题就从生产队说起,生产队是中国社会主义农业经济的一种组织形式,在农村,它是劳动群体集体所有制的合作经济,实行独立核算,自负盈亏。生产队的土地等生产资料,归生产队集体所有,在国家计划指导下,有权分配自己的产品和现金。
队上团年,挨邻择进都要喊起,席上的菜品我最喜欢吃的是侧耳根(多年以前一位哥子给我说,他90年代去过万古场,唯一印象就是我们那边吃的侧耳根主要吃梗梗,重庆主要吃叶叶),熹沙(也称夹沙肉,亲戚屋头在糯米里加了东条,橘饼和葡萄干),滑肉,还有用炸过的酥肉蒸的豌豆。
农村喜欢办酒,这边队上的人红白喜事,全队都要请教,而且还真有母猪下崽儿都请的,呵呵!反正大家也图个闹热。有次队上老人满百岁,隔壁几个队的都来了,害得主人家抓不倒姜了,桌子板凳也不够,最后还是把晒粮食的大簸箕甩了几个在干田头当桌子。
今天太阳好,姐哥饭桌都摆在了院坝里,大家一边晒太阳,一边吃饭喝酒。幺房出老辈子,虽然本人90后,但队上很多10后,也要喊老夫一声“公”or“舅公”,因此本人还是坐的主桌,得以在桌上听到老人们聊生产队的故事。
七队的曾大爷,一边喝酒一边说,万古场当年土改分地的时候,在生产队(那时还不叫生产队)找不到几个识字的人,正在大家犯难的时候,从上面分下来一个西农的大学生,因此人姓袁,大家喊他“袁大学生”。
袁大学生驻村的地方是新石乡十七村(据我吃亲戚团年饭的地方也就几根田坎的距离),袁大学生工作的地方在莲花庵,测田块,作表册,袁大学生很快就把统计工作做完,为顺利分配土地,土改打下了基础。
当时新石那边人多地少,比大雄村,高峰这边人口密度大,所以人均土地面积较少,乃至后来土地征用,队上“农转非”时,赔偿也相对少一点。曾大爷吸老一口烟,补充道,袁大学生,就是搞杂交水稻那个老头儿。
有一次,袁老对探望他的万古老乡说,在万古那半年,乡亲们省下粮食接济他,以及队上的乡亲们对土地的热爱,种粮的热情感动了他,一定程度上也坚定了他日后研究稻米的决心。
因此,可以这样说,万古场的生产队,在中国农业的历史地位和贡献,即使比不上小岗村,华西村,也不差那一点两点。但是我没搞懂,为啥子去年搞的水稻中心在拾万,没在万古?唯一的理由就是,万古在搞工业开发。
在大队当过书记的张老头对曾大爷说,“袁隆平,楞凯夯实的人,你看倒过没得哟?”说到生产队,曾大爷点着酒桌上的我们几个晚班说,“你几个是没遇到,那个年代,我们那个时候穷啊,嘀嘀大个娃儿就开始做活路儿,挣工分。
狗娃,就你妈,那个时候才五六岁,还没得背篼高,就跟倒生产队割猪草,你晓晓得哇”。 “工分制”——当时,万古的生产队和全国一样,报酬也以“工分”形式体现,生产队根据当年社员所获工分多少进行分配。
每个社员的工分档次由生产队负责人会议核定,那是在新石,男的壮劳力12分,女的壮劳力9分,高中男生8分,高中女生6分,小娃娃3分,每年大队分粮食,分生产生活用具,年底把每年分的东西折成钱,再把一家人所挣的工分折成钱,两项比较,多退少补。
有的家庭壮劳力多的,可以获得大队补的钱,有的家庭女多男少,工分低的,一年到头还要倒给大队交钱。所以说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。
天锅那边,亲戚家两妯娌,60年代生孩子,嫂子生个儿,妹子生个勾儿,家里要是有只鸡,保管是嫂子享受了,要是有两个鸡蛋,妹子也别想分一个。乃至后来,国家开始实行计划生育了,农村的亲戚冒着生命危险都要躲个儿子。
正在上菜的隔房老大嫂,说起躲娃儿,就开始“骂”喝酒的三娃儿,“三娃儿,你妈躲你的时候,藏到我屋猪圈后面的粪氹头,你晓晓得哇,为啥子小时候大家说你是粪氹头捡的哇,你莫不对你妈好点哇,跟老子少喝两口马尿。
要喝,你就敬哈二婆婆撒,生你那晚上,深更半夜,别个二婆婆忙上忙下,半夜还帮你妈煮老碗开水蛋去,记不记得倒哇”。三娃子尴尬的放下酒杯说,“晓得老,大娘,节好看,说勒些。快点,楞多菜老,莫去煮老,来吃老”
张书记说,“那时候挣工分,男女老少齐上阵。有政策就有漏洞,特别是十七八的年青小伙,最近放的《大江大河》拍得很真实。三娃,你屋老丈人,那个时候,他算一个调皮的,还有你拜那个宝宝,他们几个娃儿,专捡轻松的工分整。”
那个时候开荒除草翻地也可以挣分,他们一天专门找那种不长草的地翻,指给记分员说,这是我们翻的,那是我们翻的,记分员也不敢较真,以为我们队上那个时候晓不得所。
不过那年你屋老丈人还是立老功的,区头(那个时候镇叫区)过年来抓打牌的,还是你屋老丈人精灵,提前开起拖拉机烂在老长坡那个坎坎高头,把路奏起,不然你三叔和队头那几个打麻将的,过年要遭蹲几天鸡圈的个。
都开席老,队上张屠夫才来,由于是同辈,说话也比较随意,我问他,“张哥,喂老几头猪哇?”张屠夫说,“百十头老,一天料都要几包” 我问他“好像猪瘟过去了,前几个月没遭撒”。
张屠夫夹起一块熹沙肉,往嘴巴头莽,一边说:“没遭,那两天队上几爷子天天喊我们养猪的去开会,说是预防猪瘟。我不怕噶,现在政策好,我买老猪瘟险的,烧猪还不要我出力,保险赔老又亏不倒撒子,我正好耍几个月,去重庆带孙儿安逸得多”。
不过听说队上还是有几家养猪的,这两天行情不好,百多斤的猪最多卖十块,前段时间价格还高些。张屠张屠夫夹起鱼说,这个鱼安逸,是不是钓的队上水库的?那桌袁姑爷说,陡钩子钓的,没扯倒两个,“龟儿铜梁有帮人,经常跑到我们水库来钓,窝子一撒就是几十斤,舍得本钱哟,我最看不起那种钓法。”
这边李姑爷说,你不晓得你们袁姑爷,外号袁一爪,钓鱼走到哪里塘子只撒一爪窝子,稳当得很,下重庆的时候,喊他到队上去给你扯两条回去吃,没喂饲料的。
以往团年院坝头都要摆六七桌,今年少了两桌,我以一数,杨三娃屋头没过来,我一问,才晓得三娃子屋头在相亲,女方来人了,也办了几桌,队上有两家去帮忙老。果然,这边席还没杀割,队上胡老大过来吃二台。
胡老大说,女方来老一桌多,过来谈彩礼,依我说要嫁过来就嫁过来,不嫁就算老,给撒子钱哟。女方是湖北那边的,喊得高,最后双方谈下来打了个5折,队上老支书谈判时做了个总结,“彩礼,反正最后都是用在娃娃身上,就不计较老。
扯证,就定在初十,刚好遇到情人节(老支书居然晓得情人节),日子好;今年把酒办老,今年是建国七十周年,就办到国庆节,国家大庆,我们队上小庆,到时候就办到队上,不要办到该上,其他的,你们两家慢慢商量”。?
话音落定,女娃娃改口称男方家长,“父母,舅,姨……”,喊一个给个红包,胡老大当舅爷也遭老两百,女方从湖北恩施那边开车过来的,每个司机还要发油钱。
胡老大喝老口酒,对狗娃说,“狗娃,以后找个贵州那方的,听说那边男方给了彩礼,女方陪嫁过来要翻倍,喊你妈出100万彩礼,到时候陪嫁200万过来”。?
酒足酒足饭饱,拿起口袋到地头去掐豌豆尖,屋头娃娃最喜欢吃老汉下的豌豆尖面,姐哥也过来帮忙,一边掐,一边念那边的东汉菜拿剪刀来夹点回去哇,南充菜砍几个走哇,我说:“少整点,吃不完,下回来砍”。
姐哥深情地望着这片土地,指指前面说,“那块田对面,一直到那个弯弯那边,拉拢镇上,是他们六队的,已经规划老,队上都开老几次会老,我们这个队可能也快老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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